沸沸扬扬的张兰家族信托案，终于尘埃落定。张兰海外信托名下两个账户被债权人CVC接管，以偿还1.42亿美元债务。而用于支付保险保单的3000万美元的转账，新加坡高等法院并未支持CVC追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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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亿保费“躲过一劫”？

今年3月，境外家族信托被击穿，将俏江南创始人张兰推向舆论风口。

鉴于张兰对其设立的家族信托SETL拥有无限制的控制权，可以随意调度信托资产满足自身利益，因此新加坡高等法院认定张兰是其离岸家族信托所在银行账户资产的实际所有人，同意债权人CVC接管其银行账户，随后张兰提起上诉。

近日，新加坡高等法院最新披露的裁判文书显示，张兰上诉被驳回，法院维持原判，张兰信托账户中5537万美元资产将被接管。

从信托法来看，为了维护信托资产的独立性和安全性，委托人必须让渡甚至交出全部控制权，即全权委托信托。

图源：新加坡最高法院裁判文书 2023 SGHC(A)22

根据判决文书，SETL信托资金账户发生7笔转账，5笔为汪小菲利益而转，另外2笔张兰表示不记得款项用途。

法官认为记不清巨额转账用途不符合常理，且看不到任何由张兰代汪小菲接收款项的必要性，以此判定张兰随意操纵信托资金账户转账，对信托资产拥有绝对控制权，因而作此裁决。

法官除了判断控制权问题，也掌握了张兰有保留信托资产收益权的主观意图和实质证据，认定该信托为“归复信托”，顾名思义就是达到“物归原主”的目的，这也是SETL被认定为“虚假信托”的原因之一。

值得关注的是，判决文书还披露了一个重要信息：张兰海外信托中3笔用于支付价值3000万美元（约2亿元）人寿保险保费的转账，则未被执行。

图源：新加坡最高法院裁判文书 2023 SGHC(A)22

张兰家族信托的壳公司STEL出示了汪小菲2015年2月13日发出的，指示受托人亚洲信托投保3张海外保单的信函，且指定STEL是每张保单的唯一拥有者和唯一受益人。

图源：新加坡最高法院裁判文书 2023 SGHC(A)22

根据新加坡最高法院判定，向两家保险公司支付的保费，没有证据表明这些交易不是用来保证受益人汪小菲的利益的。因此，法院不认可CVC对这笔资产的追偿。

从保险框架来看，2亿保单资产得以保全，主要是SETL虽然被击穿，但法院没有对信托本身的有效性做出裁决，保费来源视同合法，投保人汪小菲本人没有恶意避债的动机，且保单唯一拥有者和受益人为STEL，实际上这份保单与张兰已没有任何关系，也就不存在为其偿债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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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车之鉴如何避雷？

事实上，只要信托合法、程序合规，利用信托资产独立性隔离风险的功能是不会被打破的。这也是很多高净值人士设立家族信托，隔离企业经营风险、婚姻风险、债务风险等的主要原因。

但最终，依托海外保险，张兰家族2亿保单得以保全，也足以证明海外保险在隔离债务风险方面的强大功能。

至此，张兰信托案也警示我们：

 

01

家族信托越早规划越好。

在没有债务、婚姻危机等情况下及时规避风险，而不是临时救急，反而落下躲避债务、转移资产等话柄。

 

02

家族信托委托人不宜保留过多权利。

少留或不留控制权是为了更好地发挥资产隔离、财富传承的主动权。如果委托人既要隔离风险，又要保留对信托资产的绝对控制权，“隔而不离”最终只会令家族信托形同虚设。

 

03

找专业机构设立家族信托。

张兰信托被击穿，首当其冲是张兰不遵守“游戏规则”，但其委托的信托公司也难辞其咎，没有及时制止不合规行为，或一味满足客户要求，难免落下“不专业”之嫌。

 

04

保险也具备隔离债务风险等功能。

除了隔离风险的核心功能，保险也是优化资产配置和财富传承的主流方式之一，相比家族信托，更加简单快捷，成本也更低，因此也常被称为“迷你版信托”。

撰稿 | 苏苏

编辑 | 爭上

编审 | Leyla